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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瑟从来不知道人类小孩能脆弱到这种程度, 她垂眸看着小孩沉睡的面容, 因为她身上的气息而舒展的眉头,他睡前还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指头勾着她的小指,餍足的小模样里还带着令人心疼的脆弱。
在人类的世界里, 十岁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,他们的世界很单纯,所以乔瑟能在小孩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,那种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对她,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, 只是……乔瑟摸了摸小孩的头, 松软的头发深陷柔软的枕头, 从来只感觉到冰冷的她此刻感觉到了人类体温在掌心留恋, 只要她动动手指, 手心下的温度就能变成死尸般的冰凉——
乔菟猛地自睡梦中惊醒,干渴的喉咙刚一震动就感觉到灼烧的刺痛, 他看见床头柜放置的水,微微一亮,一杯纯净水进入喉咙管滋润,灼烧的感觉渐渐散去, 他顿时感觉自己活了过来。
“醒了?”乔瑟开门,手中拿着一碗浓厚味道的汤药,看着小孩傻呆呆的样子,面无表情的靠近,将汤药递上去:“喝掉。”
乔菟僵硬的脑袋顿时活跃了起来, 看乔瑟的模样没有生气,他小心的接过药碗,对乔瑟说:“尊上,我知道错了,以后都不会再做了!”
乔瑟眯眼:“你知道自己错哪?”
乔菟:“……”这个他还真不知道,他只知道自己应该下意识认错,不管有没有错,自己都要背着这口黑锅。
见此,乔瑟冷哼一声,倒也没有生气,道:“你错就错在逃课回来。”
乔菟傻眼,沙哑的声音中微微带着不可置信:“可是尊上……我没有逃……”
“那你前日是怎么回来的?”乔瑟拧眉。
小孩的眉头纠结成了麻花状,似乎想到了什么,脸上顿时浮现了委屈的表情,一双水汪汪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自己,乔瑟被看的发毛,看着他说:“尊上……我前天没有逃课,我只是提早回来了而已!学校在周五下午就会放假,晚上是不用上课的!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逃课!”
感情自己这是误会了小孩么?乔瑟脸上表情微微一僵,几不可闻的抿了下唇,内心不由自主的涌出了一丁点愧疚,想着自己因为误会了小孩引来了他这一身无妄之灾,还虚脱的晕倒……可是乔瑟偏偏就是拉不下面子跟小孩道歉,只轻描淡写的问了句:“是吗?”
“赶紧喝掉。”下一秒命令似的看着小孩委屈巴巴的喝掉了苦涩的汤药,因为太苦了,小孩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,额头上的皱纹简直能拧成麻花。
乔瑟自洞府中取了颗甜枣塞到他口中,看着他因为苦涩缓解而舒展眉头,可是咬了之后,他又打了个冷颤,生生的憋得脸色发红,眼泪直流,她瞧小男孩那近乎扭曲的表情里蕴含的“喜极而泣”,顿悟,又取了颗甜枣放到他手里,道:“喜欢吃就多吃点。”
“日后要回来,你可以提早告诉本尊,不要再像前日。”乔瑟咳嗽一声,见小孩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,这才轻描淡写道:“下回可不要再这么糊涂了。”
乔菟委屈的咋了咋嘴,感觉口腔的酸意格外冲鼻,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,哭卿卿的睁着一双水蓝色双瞳望着乔瑟,如摧残美丽的珠宝,绚烂到让人想要捧在掌心。